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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之内，连打3个主场比赛，连续3场输球，等了将近5个小时，却无法等来哪怕一个进球，这是10月最后一周奥格斯堡球迷的境遇。11月上旬首战，奥堡延续着连败，陷入保级危局。

自从2011年首次升入德甲以来，这支祖上并无太多底蕴的巴伐利亚球队从未降级，逐步站稳脚跟，已经在德甲连续征战15个赛季。以奥格斯堡的体量，本来这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成绩，但在上赛季结束之后，奥格斯堡决定不再当在德甲存在感不足的“灰老鼠”，希望博得更多眼球，并打出赏心悦目的足球风格，遂与带队成绩扎实的主帅托鲁普分手，找来执教履历尚浅的前德国国脚桑德罗·瓦格纳担任新帅，开始了双方一起交学费的未知旅程。

今年夏天，瓦格纳上任后的第一次新闻发布会，过往冷清的奥格斯堡新闻发布厅门庭若市，大家的奔头都是瓦格纳。他刚在6月欧国联后卸任德国队助教，球员时代，这位大器晚成的性情球员，也曾为德国队出场8次。瓦格纳豪言壮语，滔滔不绝地陈述着自己的足球观，勾勒着奥格斯堡的未来，核心关键词在于：我们不想做灰老鼠，我们要踢富有观赏性的进取足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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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甲首轮，奥格斯堡通过防守反击和定位球，做客3比1掀翻上赛季第5弗赖堡，瓦格纳德甲首秀赢得满堂彩，不过甜蜜的开始，只是瓦格纳9轮战罢之后仅有的两场胜利之一。次轮，奥格斯堡主场2比3不敌拜仁，在一度0比3落后的情况下扳回两城。瓦格纳赛后表示“我的球队在水平上和拜仁相差不大”，在德国引发了热议。真实场面是，拜仁大部分时间碾压，预期进球4.5个，奥格斯堡的两球都是安慰球性质。第3轮，瓦格纳的秀还在继续，做客1比2圣保利，瓦格纳为了阻止对手快速进攻把另一个足球扔进场内。按照规则，这是一个应该被立即请出场的动作，当值主裁奥斯莫斯手下留情，只掏了黄牌。

第8轮，瓦格纳送出“德甲代表作”，带队主场0比6完败莱比锡RB，这是奥堡升入德甲15年以来在主场前所未有的浩劫。对手坐拥德甲最快双翼扬·迪奥曼德和努萨，瓦格纳选择和红牛打大开大合的白刃战，进攻时倾巢出动，无球时是防线提得很高的高位压迫，结果自身进攻没有效果，身后留下茫茫大的空间，被对手像过马路一样通过中场，22分钟，比分牌上已经来到0比3。

经历惨败后，瓦格纳拿数据说事(双方射门比为15比15，控球率55开)，认为战术安排没有结构性问题，输球在于出现了太多的个人失误。这样的说法，显然很难服众。莱比锡中后卫欧尔班赛后仿佛说漏了嘴，表示，我们还需努力，不是每一场德甲都像今天这般好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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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在以往，奥格斯堡的主场是几支德甲强队并不愿意做客的地方，莱比锡之前几个赛季做客都只能接受1分，强如拜仁、多特蒙德，即使在这儿赢球，也得脱层皮。球风硬朗、防守严整、坚决快反、整体至上，是奥格斯堡过去十几年的标签。上赛季在托鲁普的带领下，奥堡一度连续6轮不丢球，创造德甲历史第5长零封纪录的达门，日德甲日报活还成为了德国国门。如今这些球队的DNA，在瓦格纳治下全部灰飞烟灭。

3天的又一个主场，奥格斯堡在德国杯第二轮主场0比1输给德乙降级区的波鸿，不断吃对手反击，若不是替补门将拉布罗维奇的出色发挥，又是一桩惨案。

又一个3天，又一个主场，忍无可忍的奥格斯堡球迷拉出了各种横幅：“形象彻底改变，从灰老鼠变成了射击场”(指奥格斯堡是德甲丢球最多的球队)、“个人崇拜和营销狂热，这不是我们的价值观”、“没有人比俱乐部更重要，光说不练，你们要等到多久”。这些矛头，全部对准瓦格纳。对多特的比赛，奥格斯堡0比1告负，在场面上已经是这3个主场中最好的一场，但另一个事实是，奥格斯堡全场的绝对得分机会为0。

和这一代多数德国少壮派教练一样，瓦格纳希望球队可以踢出高端的现代足球，讲究地面传控、小范围快速传切、坚决执行高位逼抢，但这些都和俱乐部的历来打法不符，也是这帮球员们无法驾驭的风格。球员时代，瓦格纳是一名身高1.94米的高中锋，其实也是个糙哥。当了教练后，他最讨厌的就是糙哥，放着埃森德和蒂茨这两位水准尚可、至少完全够得上奥格斯堡的中锋不用，A计划永远是前场堆人、进攻时犹如一帮无头苍蝇的无锋阵。这是被反复证明，即便是豪门都不一定玩得转的踢法。

球员时代，瓦格纳是个出了名的急性子、大嘴巴，当勒夫宣布他无缘德国队2018年世界杯初选名单，他愤然宣布退出德国队，其实他之于德国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边缘人。瓦格纳承认，自己职业生涯挣得实在太少了，因此选择离开拜仁，加盟中超天津泰达。作为教练，瓦格纳曾在2023年把翁特哈兴从巴伐利亚地区联赛带入德丙，再就是辅佐纳格尔斯曼，没有任何独立执教职业队的履历。但由于自身有一定名气，他总是显得自带光环，夸夸其谈，没有作为德甲菜鸟教练应有的态度。他在场内场外的言谈举止，确实让奥格斯堡迎来了更多关注的眼球，但更多都是来看热闹的，这给习惯了宁静的小城球队，平添了另一分压力。

德甲10轮战罢，奥格斯堡只有7个积分，领先副班长海登海姆也只有2分，德国杯则是第2轮出局。作为15到16世纪欧洲银行业和工商业世家大族富格尔家族的发源地，奥格斯堡看起来过够了平静的生活，以施特罗尔为首的高层，想来点更刺激的尝试，但这样做的结果，怕是想在德甲继续当灰老鼠都没得当。

本文作者：秦游夏

本文原载于第926期《足球周刊》

发行日期：2025.11.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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